诸神黄昏我献祭万物铸就唯一神座 神殿的门，是我踩着规则打开的

我踩着青石板往前走，靴底碾碎律法碑的瞬间，那些刻着“秩序即公正”的裂痕里渗出细碎的金光。

它们像被磁石吸引般往我手背涌，在符文纹路里滋滋作响——那是真理献祭面板在自动吸收神谕残片。

“你说献祭就能通关……可刚才那道神谕，分明是要我们交出灵魂！”瓦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尖锐。

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她此刻的模样：蓝布下那只义眼肯定在发烫，握长枪的手背上青筋凸起，耳尖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脖颈滑进衣领。

自由意志被剥离的后遗症，我在三百年前研究古神契约时见过——神权烙印会像蛀虫般啃噬凡躯，直到宿主彻底沦为规则的提线木偶。

但她没死，甚至没疯。

这说明那道“强制献祭契约”的神性纯度并不高。

我停住脚步，转身时瞥见她额角的冷汗。

“它要的是‘自由意志’，我献祭的是‘契约的强制性’。”我抬起手，面板上【源质点+5000000】的提示还泛着淡蓝光晕，“神设规则，也得讲逻辑漏洞。它没说不能反向献祭——我只是把‘枷锁’本身，当祭品收了。”

她的喉结动了动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上的防滑纹。

我知道她在想什么：三天前在岩穴里，她还认为我只是个会画符文的流浪学者；两小时前目睹莫洛克变成干尸时，她开始怀疑我是被诅咒的异端；现在，她大概在猜我究竟是人是鬼。

回廊尽头突然亮起冷冽的光。

我转回头，看见那座由律令结晶构筑的祭坛。

说是祭坛，倒更像座悬浮的冰雕，每道棱面都折射着金色流光，中心嵌着的心脏正以极慢的频率跳动——咚，咚，像远古巨钟在敲。

面板在掌心震动，提示音直接炸进脑仁：“检测到‘绝对秩序法则’（残缺态），是否献祭？警告：此概念与当前位面基础法则部分绑定，强行剥离可能引发区域性法则塌陷。”

我眯起眼。

那心脏的跳动里藏着股冷意，像浸在冰水里的铁链，勒得太阳穴发疼。

如果现在献祭，黑森林的法则会像被扯断的线团，变异兽会撕咬同类，迷失者会互相残杀，所有依赖秩序运行的禁制都会崩溃——但这正是我需要的。

混乱，是最好的献祭温床。

我摸出怀里的符文核心碎片。

这是从岩穴里那具青铜巨人胸腔里抠出来的，当时它的能量波动和祭坛基座的共鸣频率差了0.3赫兹。

我用三天时间调整碎片的震荡频率，在掌心刻下微调符文时，甚至献祭了半根食指的痛觉——痛觉太吵，会干扰计算。

“嗤”的一声，碎片扎进祭坛基座的缝隙。

金色心脏的跳动突然乱了一拍，表面浮起蛛网般的暗纹。

面板提示疯狂刷新：“检测到‘秩序污染’（轻微），可献祭‘绝对秩序的完整性’概念，预计收获：源质点×800万。”

神不能容忍瑕疵。但我，专造瑕疵。

“带人守住入口，七日内不准任何人进出。”我转身时，瓦娜正盯着祭坛上的暗纹，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。

她没接话，枪托在青石板上敲出“嗒嗒”的轻响——这是她警惕时的习惯动作，我在佣兵团营地观察过七次。

“凭什么信你？”她终于开口，声音比刚才稳了些。

我摸出块金属片。

那是用符文井里的锚点碎片复制的，表面刻着螺旋状的稳定纹，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烫。

她伸手接时，指尖在金属片上擦过，瞳孔突然缩紧——锚点里残留的秩序之力正安抚她被神权啃噬的神经。

“三天前你救过我妹妹。”她捏紧金属片，指节发白，“这是我信你的理由。”

我没说话。

三天前在溪谷遇到袭击时，我确实挡下了那柄刺向小女孩的骨刃，但动机和善意无关——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孩子，手腕上戴着和符文井同款的银镯。

我需要活口，需要线索，需要更多能献祭的“价值”。

瓦娜转身时，披风带起一阵风。

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入口，听着她用沙哑的嗓音呵斥手下“退后三步，违者断指”，这才走向祭坛中央。

“献祭‘绝对秩序的完整性’。”我默念。

金色心脏突然炸开刺目的光。

我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眼前的景象像被揉皱的羊皮纸——所有律法碑同时崩裂，“公平”“惩戒”“救赎”这些神谕化作黑色灰烬，被手背的符文纹路贪婪吞噬。

面板数字疯狂跳动：7000000，7800000，8200000——停了。

源质点涌入的瞬间，我感觉有团火在脑仁里炸开。

精神属性栏从217跳到289，太阳穴突突地跳，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轨迹都变得清晰可辨。

面板弹出新提示：“可消耗源质推演专属技能。”

我盯着技能栏，指尖在“自创技能”选项上停顿两秒。

精神干扰类……适合现在的情况。

“投入10000点源质，推演【心渊之语】。”

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。

我咬着牙，看着技能熟练度从0%跳到100%，眼前闪过无数画面：古神用低语腐蚀凡人意志，女巫用毒雾混淆感官，而我要的，是更直接的——让目标的意识自己说服自己。

测试。

我望向回廊入口。

有个红头发的佣兵正扒着门框往里看，瓦娜的呵斥声被风声撕碎。

我眯起眼，在心里勾勒他的面孔：左脸有刀疤，右手小指缺了一截，三天前在营地偷过我的面包。

“你不该进来。”我默念。

那佣兵突然捂住耳朵，膝盖一软跪在地上，嘴里反复嘟囔：“我不该进来……我不该进来……”瓦娜猛地转身，枪尖抵住他后颈时，他还在发抖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
“你……已经不是在利用规则了。”瓦娜的声音在发抖。

我转头看她，发现她的蓝布滑下了半寸，露出那只义眼——金属构造的眼眶里，齿轮正疯狂转动，像在对抗某种外来的力量。

我没回答。

我望着回廊外的天空。

原本阴沉的天幕此刻翻涌着紫黑色的云，雷暴倒悬着砸向地面，几棵百年老树被掀得根须朝天，地缝里渗出的黑雾正裹着低语爬向入口。

“规则？”我开口时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，像有另一个人在喉咙里说话，“从今往后，我说什么，就是什么。”

风卷着灰烬扑进回廊。

我抬手接住一片还带着余温的神谕残片，感受着其中最后一丝秩序之力被面板吸收。

远处传来瓦娜喝止手下的尖叫，混着黑森林深处传来的兽吼——那是法则塌陷后，变异兽开始觉醒灵智的声音。

雨，不知何时下了起来。

黑森林边缘，莫洛克的骨架正躺在泥水里。

他指骨上的锈迹被雨水冲开，露出下面暗红的纹路。

黑雾从地缝里爬出，像条贪婪的蛇，正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上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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