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尊骨归来 第6章：炼气初窥

窗外枯枝上的爪印还在，萧烬盯着那道痕迹，手指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两下。

他没关门，而是转身坐回柴房角落，从怀里摸出那卷《玄冰诀·残篇》。纸页边缘焦黑，封皮上的字歪得像喝醉的蚯蚓，但对他来说，这玩意儿比太虚宗发的杂役腰牌还金贵。

昨夜用恨意催动混沌碑，进度条蹭蹭涨了一截。现在再看，残卷里那些断裂的经脉路线，已经补上了七成。识海里的石碑安静地立着，碑面古纹时明时暗，像是在呼吸。

“再来。”

他闭眼，脑子里直接调出夜无痕那张温润笑脸——前世这人站在刑台上，手里拎着他刚抽出来的至尊骨，还问他：“师兄，疼吗？”

掌心纹路“唰”地烫了起来。

混沌碑猛地一震，碑面浮现出一串扭曲符文，自动扫描残卷最后一段。那处原本空白的经络图，竟缓缓浮出淡蓝色光点，连成一条完整的“凝霜引”主脉。

成了！

萧烬立刻运转心法，按新补全的路线引导灵气。刚一动念，丹田里那股稀薄的气流就冷了下来，像被塞进了一口冰井。

寒气顺着任脉往上走，到膻中穴时卡了一下——这地方前世被打断过，经脉留了暗伤。他咬牙顶着，混沌碑同步提纯灵气，像拿高压水枪冲淤泥，硬生生把堵点冲开。

“嘶……”

一股钻心的凉从胸口炸开，蔓延到四肢。他手指抽了抽，指尖结了层白霜，屋角的水缸表面“咔”地裂出蛛网纹。

这动静要是被巡查的看见，保准以为他偷偷炼了禁术。

他没停，继续引导寒气过肩井、走手三阳，一圈下来，整个人像被扔进雪窖泡了个透。可经脉通畅得前所未有的爽，比当年第一次引气入体还舒坦。

《玄冰诀》不愧是有点东西。

最关键的是，这功法能跟混沌碑联动。每运行一圈，碑体就吸收一丝寒气，反哺更精纯的能量回来，形成闭环。别人修炼是烧柴做饭，他是核反应堆自循环。

三日后。

萧烬正蹲在藏经阁后墙根扫地，扫帚划拉两下，忽然停住。

丹田里那股气流“啪”地拧成一股细丝，蓝光一闪即逝。

炼气初窥1星，破了。

他眼皮都没抬，继续扫地，动作也没变。可袖口里，指尖悄悄掐了自己一把。

疼，不是幻觉。

这速度，外门那些天天嗑劣质聚气丹的弟子拍马都追不上。人家三个月才摸到初窥门槛，他靠残卷+恨意+扫地摸鱼，三天搞定。

关键是，没人发现。

执事派来盯他的弟子还在前院打盹，根本不知道这“杂灵根”已经偷偷起飞。

萧烬起身，拍了拍裤腿灰，拎着扫帚往演武场方向走。他得试试这新功法到底有多硬。

演武场木桩都被高阶弟子占着，他这种底层连靠近都要交“占位灵石”。他绕了一圈，拐进后山废弃药园。

这儿荒得连杂草都懒得长，一根歪脖子木桩杵在角落，表面全是虫眼，像被啃过的骨头。

正合适。

他站定，深吸一口气，运转《玄冰诀》。掌心寒气凝聚，打出外门基础掌法“裂石手”——这招他练了三年，以前打沙袋都费劲，现在……

“啪！”

一掌拍出，掌风带出半寸白雾。木屑炸飞，桩面赫然留下一道半寸深的掌痕，边缘还结了层薄冰。

他收回手，低头看了眼掌心。

纹路没亮，但指尖凉得发麻。

“行啊，这波不亏。”

正要再试一记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他没回头，耳朵却竖了起来。

赵岩，外门管事，负责晨练点名和任务分配。这人平日最爱拿鞭子抽人，今天居然亲自巡到药园来了。

脚步在五步外停住。

赵岩蹲下，手指抹过木桩上的掌痕，眉头拧成个“川”字。

“炼气初窥……能打出这种力道？”

他盯着那道冰痕，又抬头看了眼萧烬的背影。

“这萧烬，有点意思。”

话音落，转身就走，靴子踩在碎石上咯吱响。

萧烬站在原地没动，手里扫帚轻轻转了个圈。

他知道有人来了，也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。但他没解释，也没炫耀。现在露头，等于找死。

他只是默默把扫帚扛回肩上，转身往柴房走。

路过演武场时，瞥了眼石碑上刻的四个大字：强者为尊。

他扯了下嘴角。

这四个字，前世他信了，结果被人扒骨抽魂。

这辈子，他要让写这字的人，亲手把它擦了。

回屋后，他没立刻修炼，而是从床板下摸出一张草纸，开始画经脉图。

混沌碑修复的《玄冰诀》他全记下了，但还不够。残卷末尾那半枚“太虚初代”印章，让他心里起了念头——初代宗主留下的东西，能残成这样，说明后面肯定有大机缘被藏起来了。

藏经阁那堆破烂里，说不定还有别的残篇。

他得继续翻。

正画着，左眼忽然一热。

不是疼，是像有根针在眼皮底下轻轻戳。他抬手揉了揉，指尖触到一丝温热。

再睁眼，视野没变，可瞳孔深处，一抹金红一闪而过。

他愣了半秒。

刚才那瞬间，他好像……看到了赵岩离开时袖口露出的半道符印？

那玩意儿平时根本注意不到，可就在那一刹那，纹路清晰得像刻在眼前。

他心头一跳。

不会吧？

烛照之瞳，这么快就醒了第一重？

他还想再试，外面却响起了集合钟声。

每日晨练，雷打不动。

他收起草纸，揣进怀里，拎起扫帚出门。

演武场上，外门弟子站了两排。高阶的穿统一练功服，低阶的还得套杂役袍。萧烬站末尾，低头哈腰，标准的背景板模样。

赵岩站在台前，扫视一圈，最后目光在萧烬身上多停了两秒。

“今天加训。”

他一挥手，几个弟子抬上来五根新木桩。

“每人打满百掌，灵气凝练度达标者，明日可进后山采药区。”

底下顿时炸了锅。

采药区有灵雾草、凝露花，随便采一株都能换十块下品灵石。这奖励，够低阶弟子吃半年。

“标准？”有人问。

“掌痕入木三寸，且灵气不散。”

众人哗然。

三寸？炼气入微都不一定打得出来！

赵岩冷笑：“做不到的，今晚加扫半个时辰地。”

萧烬站在队尾，没吭声。

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。

三寸？

他昨天一掌，已经半寸了。

而且，那是没发力的。

训练开始。

前面几人轮流上场，掌风呼呼响，木桩晃得跟拨浪鼓似的，掌痕最深也就一寸出头，灵气还乱飘。

轮到中阶弟子，才有人勉强打到两寸，掌心都震得发麻。

“下一个，萧烬。”

赵岩点名。

全场安静了一瞬。

有人笑出声：“杂灵根也配碰木桩？别把漆面刮花了。”

萧烬没理，走上前，站定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运转《玄冰诀》，寒气在掌心凝聚。这一次，他没用全力，只放了五成力。

“啪！”

一掌拍出。

木屑纷飞，掌痕清晰，深度目测接近两寸半，边缘寒气未散，隐隐泛蓝。

全场静了两秒。

“这……这他妈是寒气？”

“他一个杂灵根，灵气怎么这么凝？”

赵岩眯眼走近，伸手摸了摸掌痕。

指尖触到那层冰霜，眉头一跳。

“再来。”

萧烬点头，第二掌，六成力。

“啪！”

痕迹更深，几乎到三寸边缘。

“第三掌。”

他抬手，掌心寒气翻涌。

这一次，他准备试试七成。

掌风刚起，左眼忽然又是一热。

视野边缘，一道金红微光闪过。

他动作没停，一掌拍出——

木桩轰然炸裂，碎木四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