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世，医生就应该救死扶伤？ 003 永远别忘了动脑子

夜幕低垂，远处的城市火光仍未熄灭，像地狱的余烬在黑暗中闪烁。秦越和杜小军站在城郊防空洞的入口前，铁栅栏上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，仿佛干涸的血迹。

这一路来，秦越和杜小军尽量绕过那些丧尸，虽然中间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，但是好在有惊无险。

“这里来过人了。”秦越冷静的说道。

“这里？上面可是写的军事禁区。“杜小军指着上面的牌子，那牌子落下来一层灰。

接着，杜小军用撬棍敲了敲铁栅栏，金属的震颤声在寂静的荒野中格外刺耳，“这地方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，真的能用？“

秦越没有立即回答。

他蹲下身，指尖轻轻擦过地面，粗糙的沙砾间夹杂着几道清晰的轮胎印，还有几枚黄铜弹壳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“是的，军队来过，又撤了。“他低声道，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，“你来看，轮胎印很深，说明是重型车辆，可能是装甲运输车。弹壳是5.56毫米口径，制式步枪用的。“

杜小军挑眉：“你怎么连这个都懂？“

“医学院必修课。“秦越站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，“战地急救。“

杜小军看着秦越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，他感觉自己似乎抱对大腿了。

接着，秦越又抬头看向防空洞的铁门，锈迹斑驳的表面有几道新鲜的划痕，像是被利器强行撬过。但门锁仍然完好——从内部反锁的。

“里面有人。“秦越得出结论，“而且他们不想让外人进去。“

杜小军握紧撬棍，指节发白，他咬着牙说道：“那我们怎么办？硬闯？“

秦越摇头，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，用纱布缠住前端，只留下一道细缝透光。

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几乎不可见，但足以让他观察铁门附近的细节。

“先确认情况。“他低声道，“如果是普通幸存者，我们可以谈判。如果是武装分子……“

他没说完，但杜小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如果是武装分子，那他们就需要做好战斗准备了。

两人在四周观察，杜小军忽然指着草丛后面，小声朝着秦越喊道：“秦医生，来看这里！”

秦越快步走过，他发现，在这防空洞的侧面有一个隐蔽的通风口，藏在茂密的灌木丛后。

秦越对杜小军使了个颜色，示意杜小军留在外面警戒，自己则俯身钻了进去。

通风管道狭窄逼仄，金属内壁冰冷刺骨。

秦越的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，每一次挪动身体，管道都会发出细微的“吱呀“声，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
爬行了约莫二十米，管道尽头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。秦越放慢动作，调整角度，终于看清了防空洞内部的情况——

五六个幸存者围坐在一堆篝火旁，火光映照出他们疲惫而警惕的脸。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霰弹枪，目光不断扫视着入口方向。而在角落的阴影里，一个被绳索绑住的人影正在剧烈抽搐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。

秦越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
被感染了。

很明显的症状。

他认得那种症状——肌肉痉挛、瞳孔扩散、下颌无意识地咬合——T病毒的初期变异特征。

秦越缓缓后退，尽量放轻动作，直到重新爬出通风口。

秦越刚一出来，杜小军立刻凑上来：“怎么样？“

“六个人，一把霰弹枪，其余人可能有其他家伙事。“秦越迅速在地上画出防空洞的内部布局，“角落里有个感染者，已经被绑起来了，但随时可能完全变异。“

杜小军啧了一声：“妈的，硬闯肯定不行，那把霰弹枪一轰，我们俩都得完蛋。“

秦越眉头微皱，忽的，他的目光落在医疗包上，突然有了主意。

他从包里取出一支肾上腺素，又撕下一张便签纸，用笔快速写下几行字：

“你们的人被感染了。他会在30分钟内变异。如果不想死，就打开门谈判。“

杜小军瞪大眼睛：“你认真的？他们会直接开枪崩了我们！“

“不。“秦越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，“他们会犹豫。“

“为什么？“

“因为恐惧比子弹更快。“

他将纸条绑在一块石头上，用力扔向防空洞的铁门。“咚“的一声闷响，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。

几秒后，里面传来骚动。

“谁在外面？！“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，伴随着霰弹枪上膛的“咔嚓“声。

秦越没有回答，只是示意杜小军敲了敲通风管道的金属壁——咚、咚、咚。

声音在空洞的管道内回荡，像极了丧尸撞击铁门的声音。

防空洞内瞬间乱了。

“操！那东西要醒了！“

“门外的到底是谁？！“

“啊，我被咬了！”

“先解决感染的！快！“

“不要，不要，老大，我想活——”

一声枪响，随后是惨叫。

秦越的嘴角微微扬起。

计划成功了，里面人心乱了，那就好对付了。

“走，跟我上去！”

秦越指了指那边的灌木丛，示意杜小军跟着他过去躲着。

哗啦啦

当防空洞的铁门被慌乱推开时，秦越已经站在了最佳射击点，手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。

杜小军则隐蔽在侧面的阴影里，撬棍蓄势待发。

领头的男人举着霰弹枪冲了出来，脸色铁青，眼神里混杂着愤怒和恐惧。他的身后，另外几个幸存者正死死按住那个被感染的同伴，但显然已经晚了——那人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，指甲变得尖锐，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。

“别动！“秦越突然来到领头男人背后，锋利的手术刀放在男人的脖颈处，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，像手术刀划开皮肤时的触感。

“我们可以合作，或者你们可以继续内斗，等外面的丧尸被枪声引过来。“

领头的男人显然被秦越的气势吓到了，他手上的霰弹枪枪口微微颤抖。

“你们他妈的是谁？“

“很显然，我是医生。“秦越简短地回答，“我可以救你们。“

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，被按住的感染者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，猛地挣脱了束缚，一口咬在最近的一个人的脖子上。鲜血喷溅，尖叫声划破夜空。

砰！

秦越拽着男人的手，将枪口对准丧尸脑袋，轰的一声，那丧尸瞬间被轰烂。

而领头的男人也终于崩溃了，霰弹枪的枪口垂了下来。

“……你们想怎样？“

秦越没有放松警惕，手术刀仍然稳稳地指着对方：“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。作为交换，我可以帮你们处理伤口。“

杜小军从阴影里走出来，撬棍扛在肩上，咧嘴一笑：“而且我们比丧尸讲道理。“

领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，最终点了点头。

防空洞的门彻底打开了。

秦越走进去的瞬间，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尸体——那个被咬的幸存者已经彻底变异，头颅被霰弹枪轰得粉碎。而剩下的几个人，眼神里混杂着恐惧、愤怒和……一丝诡异的算计。

他不动声色地记下了每个人的站位和武器分布。

在末日里，智慧比子弹更致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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